在过去100多年间的汽车发展中，可以将HMI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从19世纪50年代以前的机械时代，到19世纪90年代以前的电子化和数字化萌芽时代，再到现在的智能化与多模态交互时代，HMI的发展正处在一个从早期的单纯的信息呈现，到现在的信息辅助的过渡阶段。
2025年3月19日，在第五届中国汽车人机交互与体验设计创新大会上，CapsuleTech产品总监黄方闻指出，这意味着人类对于车辆“控制权”的重新分配过程。从早期的车辆完全依赖驾驶员，到现在L2级别自动驾驶的普及，全行业都在努力往前走的完全自动驾驶以及AI汽车的研发，行业进入了重新定义人车关系的黄金时刻。
黄方闻表示，真正的创新，发生在用户不需要主动想起AI存在的时刻。不论时代如何发展，设计的出发点和最终归属自始自终都是人。基于此，让体验设计产生变革的，从来都是需求，而非技术。
CapsuleTech产品总监
以下为演讲内容整理:
AI时代汽车行业变革与HMI发展阶段
在当今汽车行业，技术发展日新月异，新的风口不断涌现。从过去热议的特定技术，到如今全面拥抱AI，行业变革的速度令人瞩目。作为一家专注于汽车行业设计和开发的公司，CapsuleTech深刻感受到行业快速发展带来的影响。这一方面源于行业竞争的日益激烈，另一方面则是层出不穷的新技术打乱了原有的设计和开发节奏。在此背景下，深入思考AI时代汽车设计，尤其是HMI体验设计的变革，显得尤为重要。
回顾汽车的发展历程，HMI的演进可划分为三个阶段。50年代以前的机械时代，汽车主要依靠机械装置运行，HMI功能较为简单。到了90年代以前的电子化和数字化萌芽时代，电子技术和数字技术开始应用于汽车，HMI有了一定的发展，但仍处于起步阶段。如今，我们正处于智能化和多模态交互的时代，汽车HMI从单纯的信息呈现向信息辅助过渡，这一转变意味着人类对车辆控制权的重新分配。从早期完全依赖驾驶员技能，到如今L2级别辅助驾驶的普及，再到众多车企致力于完全自动驾驶和AI汽车的研发，我们正处在重新定义人车关系的关键时期。
图源:CapsuleTech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HMI体验设计师的工作领域正从传统的屏幕设计转向更为复杂的认知空间。岗位之间的界限也逐渐模糊，为了更好地应对AI上车带来的机遇和挑战，CapsuleTech早在2022年ChatGPT推出之时，就组建了一支跨专业的复合型团队，成员涵盖体验设计师、产品经理、用户研究员、开发工程师、视觉设计师、算法工程师等。团队旨在打破设计的孤立状态，从用户需求、产品设计和可落地开发的全方位视角，探索AI上车为行业带来的新契机和新挑战。
图源:CapsuleTech
AI上车的发展是一个渐进的过程，CapsuleTech科其大致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AI Assistant阶段，这一阶段以深度学习和自然语音识别等技术的普及为基础。在车辆上的体现是接入大模型，并与车辆各模块打通的超级智能语音助手。此时，体验设计师的主要任务是将冰冷的技术转化为富有温度的对话式服务，同时面临如何打造品牌差异化的挑战。不同品牌的智能语音助手需要在功能和体验上形成独特优势，以吸引用户。
随着技术的发展，进入第二个阶段——AI HMI阶段。在这个阶段，生物识别、多模态交互等技术蓬勃发展，一些创新概念如可动态变化的HMI以及无界屏幕等概念开始量产落地。车企对这一阶段HMI的理解存在差异，可将其视为AI智能座舱的进一步发展。体验设计师在这一阶段的关键任务是模糊人操作车与车理解人的界限，实现人车从交互到交融的转变。然而，这也带来了认知过载的问题，即如何在凸显重要信息的同时，平衡无处不在的信息，避免用户因信息过多而产生困扰。
当技术发展到第三个阶段——AI OS阶段，汽车将演变成一个全新的物种。随着超级计算的普及，汽车从单纯的出行工具转变为具有社会属性的伙伴。体验设计师的工作重点也将发生重大变化，从让人更好地使用汽车，到让人更好地享受汽车，最终转变为思考如何让人与超级智能和谐共处。但与此同时，人们对超级智能可能产生失控的恐惧，体验设计师需要精准把控控制与信任的边界，确保用户既能充分享受超级智能带来的便利，又不会对其产生过度担忧。
AI时代体验设计的变革
在AI时代，体验设计的变革是必然趋势。传统的体验设计围绕以人为本的理念，产生了诸多设计原则，并成功指导了许多优秀的HMI设计案例。然而，当体验设计的重心从屏幕转向认知空间，从单纯的交互设计扩展到整个座舱设计时，这些原则是否依然适用值得深思。
通过用户调研发现，用户对AI应用的信任度与响应度之间存在着有趣的关系。例如，当人为将AI应用的响应度延迟0.3秒时，用户对其信任度反而上升了17%。这一现象表明，在AI时代，体验设计需要重新审视用户需求。面对AI时代的各种需求，我们需要反复思考三个基本问题:用户需要一辆什么样的车？这款车面向的用户群体是谁？用户对这个品牌的认知是什么？这三个问题无论技术如何发展，都是体验设计的基础出发点。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CapsuleTech与众多车企展开了深度合作，并取得了一系列成果。复盘这些合作案例时发现，真正的创新往往发生在用户无需主动意识到AI存在的时刻。这意味着体验设计要将AI技术自然地融入产品，让用户在使用过程中感受到便利，却又不会被AI的存在所干扰。
图源:CapsuleTech
许多车企花费大量时间研究未来趋势和用户数据，这固然有助于打造更好的产品，但有时过于关注未来趋势，可能会忽略设计的核心——人。设计的出发点和最终归宿始终应该是人，只有充分考虑人的需求和感受，才能设计出真正优秀的产品。
图源:CapsuleTech
进一步分析公司的AI技术架构可以发现，即使去掉AI层，整车的HMI技术架构依然完整。这一现象揭示了一个重要观点:推动体验设计变革的核心因素是需求，而非技术本身。技术固然重要，但只有当技术能够满足用户需求时，才能真正推动体验设计的发展。
AI时代体验设计价值的重塑
AI的出现，让许多设计师担心自身职业发展，但CapsuleTech团队通过实践达成共识:AI实际上放大了体验设计的价值。在过去，体验设计的重点在于信息的有效传递，确保用户能够清晰地获取和理解产品所提供的信息。而在未来，随着AI技术的广泛应用，体验设计需要更多地思考人性化的平衡。
由于AI决策具有“黑箱”特性，用户可能会对AI应用产生两种极端态度:过分依赖或强烈不信任。为了应对这一问题，体验设计师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尽可能以可视化的方式呈现AI的决策过程，帮助用户理解AI的行为逻辑，从而平衡用户对AI的依赖和信任程度。
在评价体验设计的标准方面，过去主要看其能否在符合用户预期的前提下，最大化商业价值。然而，AI带来的交付复杂度，使得传统的设计方法，如区分主要流程和次要流程的设计方式，不再适用于当下。未来，体验设计需要基于数据进行智能的层级调整，重构用户的心智模型，这意味着整个HMI框架也需要重新构建。
在思考AI时代的设计价值时，CapsuleTech始终关注两个关键因素:品牌差异化和AI伦理。在功能同质化日益严重的市场环境下，品牌差异化成为企业竞争的关键。CapsuleTech在接到设计需求时，相对于直接回答应该怎么做，会先花一部分时间思考如何在功能同质化的情况下，打造出具有品牌差异化的产品。
同时，AI伦理也是公司重点关注的领域。CapsuleTech自成立之初，就以“Driving Responsibility
”为使命，在构建可信度、防止数据滥用、制定熔断机制等方面进行深入思考。以防止数据滥用为例，公司投入大量时间进行本地化部署模型，并在端侧模型上投入资源，不仅提升了数据安全性和响应速度，还发现了边缘计算的潜在价值，未来将进一步加大在这方面的投入。
图源:CapsuleTech
最后，有三个重要问题值得行业共同思考:当屏幕消失时，我们设计什么？当决策共享时，我们信任什么？当车成为神经元接入时，我们守护什么？这三个问题不仅关乎体验设计的未来，也关系到整个汽车行业在AI时代的发展方向。
CapsuleTech一直秉持着用技术驱动座舱安全与体验升级的愿景，持续在促进行业发展的领域进行技术探索。期待与更多同行深入交流，共同推动汽车行业在AI时代的创新发展。
